我还记得那些日子,在Daisy不遗余力的帮助下,我的西班牙语水平突飞猛进,不光很快就学会了在做爱的时候跟她开一些露骨的玩笑,甚至可以看懂几首智利大诗人GabrielaMistral的诗歌。
在中国人的圈子里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的,叫做“要想会,先跟师傅睡”,据可靠的消息说呢,这句话的源头是来自国内的体育运动圈子。实情如何,无从考证,但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讲,这句话是没有错的。有时候当我们讨论起这个问题来,大宝是非常不以为然的,因为他完全没有去找一个师傅睡,可西班牙语也说的非常不错——如果不是他那古怪的发音,他应该是我在Iquique见过的西班牙语说的最好的中国人,各种繁复的语法变位和庞大的词汇量,都是强过我的。按照他的观点,学习一门语言,最重要就是环境,当你处身在一个完全得依靠这门外语的环境里,要是不张嘴说就买不到烟抽,要是不张嘴说就买不到面包吃,肯定很容易就学会。Leo对此当然是完全不赞同的,我不会说我可以比划啊,要买烟可以比划抽烟的样子,要买酒可以比划喝酒的样子。大宝就笑了,那你要买套子怎么比划呢?他前后耸动了几下腰部,这样子会不会让人误以为你想找妓女?Leo立即反驳说,只有大宝这种蠢蛋才会比划这样的动作去买套子,他自己去买套子肯定不会这样比划。说完他示范了一个动作给我没看,先把右手拇指和食指圈起来放到嘴边,吹口气,然后竖起左手中指,做一个套的动作,把大家都逗笑了。
其实谁都没错,甚至这争论本身也没有错。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,不管是谁,都不可能24小时小头亢奋的进行性爱;也不可能24小时大脑发烧地刻苦学习。至少我自己就做不到,甚至可以这么说,在Catalina摆出“禁止异性留宿”条款的高压下,我连经常性爱都实现不了。很多夜晚,我都要把Daisy打发走,就像Catalina的女儿Carmen必须把她的男朋友Rodrigo在半夜12点之前请出家门。只要我在家,每次Carmen送男朋友出门的时候都会来找我要一支烟,然后俩人站在大门外你一口我一口地抽完这支烟,才依依不舍地吻别。相比起来,Daisy的告别就会简单快捷得多,我可以把她载回去,有时候她自己开车回去。遇到彼此都亲热得欲火焚身的时候,我们索性就一起离开我那可怜的小房间,到外面找酒店过夜。总之,我没有冒险去触犯Catalina的规矩。
我很清楚的记得,第一批中国学生出现在Iquique的时间是那次国庆节的地震之后的第一个星期5,可Leo说我记错了,他们是8月末就到了的。他在你说的那次国庆节地震我记得啊,吓坏我了!所以记得特别清楚。不可能搞混了,肯定是你记错了。最后他直接否定了我,说他妈的你又不是留学生,你都没资格。我想想也对,最可能的情况是我俩都没有记忆误差,只不过他说的是他们到Iquique的时间,而我记得的是我听说他们到了Iquique的时间。两者有出入才是合理的。
地震之后的那天上午,我一直睡到Daisy给我打电话才醒过来。“你在哪儿?”
“当然是在床上,还能在哪儿?”
“啊!”电话那边一声大叫,我赶忙把手机拿远一些,等那刺耳的叫声没了,才又贴回到耳朵边。“你这家伙说话不算数。”
“你踩到猫尾巴了吗?干嘛叫那么大声!”我说。
“Miamor,你该看看现在几点了。”
“说真的,我还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。”我一边说,一边到处找我的手表,“你完全可以告诉我这个问题。”最后我在电脑桌上找到了手表,他妈的,已经快下午三点了。这可是个不好的事儿,我马上想起来,昨天是跟Daisy说好了要去LasAmericas这家商场吃午饭的,即便是智利人,下午3点才吃午饭也实在是有点晚。
“我马上过来。你等着。”我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脑袋上套衣服。
“你还是接着在家睡觉吧,反正我也要走了。”、
“不会吧,这样就生气啦?”我说。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回家呗,我这可怜的人还能去哪儿?我等得肚子都饿扁了,也不知道有没有力气回家。”也没等我答话,她就把电话挂了。
ConchasuHermana!我在心里暗骂一句,天底下女人的心眼看来都他妈一个样子。回拨了Daisy的号码,那个嗲声嗲气的电话公司女声在听筒里响起:您的电话已经没有话费了。我才想起来,半夜里我已经把话费打光。我把手机往床上一扔,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,感觉喉咙很不舒服,想想也是,昨天下午一帮朋友在Jaime家里烧烤就已经喝了不少,前半夜回来又跟着Catalina一家吃喝,都不晓得到底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。我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,找到半瓶矿泉水,咕嘟嘟下去,感觉稍好一些,就决定去外面买充值卡。事情总得解释清楚,我不习惯往后拖。
我洗漱完毕,走出大门,迎面的阳光照得我头晕眼花,这又才惊觉手机忘记在床上。犹豫一下,懒得折回去拿,就迈着漂浮的步子,慢悠悠来到大街上。倒霉的事儿总是不会形单影只,站在街口我就看到,街对面的商店关着门。他妈的我还真不信这邪了,我穿过大街,敲了敲商店的门,下午3点左右的时光,街道上不要说车辆,就是野狗都没有一只,我又敲了敲门,总算是听到里头有人问谁啊,我说买东西,里头那人很不耐烦地回答,今天休息。我按耐住性子,说很紧急啊,拜托开下门。总算店主是打开门了,偏偏又没有我想要的面值的手机充值卡,狗日的Entel公司,我想回头我就得换个Telefonica的手机卡来用。仅仅是为了表示我打扰了店主,买了面值比索的电话卡之外,我又买了一条Belmont香烟和一瓶红酒,这花费得太不值当了。
拎着黑色塑料袋(按照法律,拎着无遮挡的酒瓶子在街上是属于违法的),我回到家门口,口袋里摸一摸,发现钥匙没带,真是霉运连连。不过我倒是没有任何的担忧,按照平时的经验,Catalina家里永远都会有人来应门的,这次也不例外,我敲了几下门,就听到脚步声。门打开的时候,我看见Daisy。
“哎呀,这总算是霉运结束的一个惊喜!”我忍不住地搂过她来,狠狠亲一口。
“你这是跑哪儿去啦?”Daisy眯起眼睛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“我敢肯定你溜出去干坏事儿去了。”
“真正是冤枉我了,上帝可以作证。”我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卡,“我出去买电话卡了,昨晚不是把话费打光了嘛。买卡的时候,我突然就推算到你会来,这不我又买了酒。”话说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,瞎话是张嘴就来,完全不用动脑袋去想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会来?”
“这个嘛,可不能告诉你。”我拎着酒进了屋,Daisy关上了门,快步跟在我后面,一个劲问我为啥,我笑而不答。进屋后我看到一盒大号Domino披萨饼,光闻着香味就让我口水直流。她跟我说一开始她真的有些生气,但想到我睡得昏天黑地起来又饿着肚子的可怜样,她还是忍不住带了披萨来看我。真是个好姑娘啊,我一边大口吃着披萨,一边夸赞她。我的房间不大,床边放了一张桌子,上面蹲着老大一个显示器,基本就放不下啥东西了。Daisy盘腿坐在床上,靠着墙,披萨饼的大纸盒也放在床上,我只有坐椅子了。厨房的冰箱里还有几瓶Cristal啤酒,从昨天晚上就冰到现在,用来配披萨饼是刚刚好。Daisy还在追问我为什么知道她会过来。我瞎扯了一通,她说话的语气不对啦,挂电话的方式不对啦什么的,知道了结果去推演过程,那是相当容易得事情,总之把她说的深信不疑,很是羡慕的夸赞道:中国人脑袋确实厉害。听到这话,我忍不住笑了起来,赶紧一低头,刚喝嘴里的啤酒噗嗤一声全喷在地上。
三天前我刚听到一首关于脑袋的歌,那是公司里几个智利人编出来的:“中国人有个厉害的大脑袋,我们只有裤裆里的两个蛋,大脑袋们赚钱多但哭丧着脸,我们用两个蛋给女人送去欢乐。”我把这歌讲给Daisy听,她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这帮家伙真混蛋,不过歌唱的不错。”她说。
“挺好玩的一帮家伙。Sonhuevones!”Daisy从床上蹦下来,岔开双腿坐到我腿上,“别动!”她亲吻着我的耳朵,痒得我浑身冒鸡皮疙瘩。“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跟你脑袋一样棒的蛋蛋。”她把手伸到我宽大的沙滩裤里头,慢慢地探寻了一阵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,“不错的蛋蛋。”
“会让你快乐吗?”
“会,一直都让我很快乐。”
我们不紧不慢地亲吻着,我的手一如既往地滑进了她的T恤衫里,前胸后背随意游走,她今天没有戴胸罩,饱满的乳房弹力十足,在我的抚摸下,左边的乳头很快就坚硬起来。我把手指尖一个一个地触碰着乳头滑过,正要接触到右边的乳房,Daisy的身体向后退缩了。“我给你看一样东西!”她说着就打算把T恤衫脱掉,我赶紧制止她,Catalina在家呢,我说,可不能太放肆了。Daisy格格一笑,说他们全家三口都出去了,她来的时候正好遇到Carmen要出去,那个大嘴妞不仅告诉了她,他们全家三口要去叔叔家晚餐,还叮嘱她,要好好看住家门。我一下子忍不住笑了。
都不用刻意去想,就可以在眼前看到那个顶着一头浓密到难以梳理的棕色卷毛的Carmen,大大咧咧,灰蓝的眼珠子总是带着笑意,脸蛋胖嘟嘟的,只有她这种大条神经的女孩子,才会让一个并不熟悉的女孩子守在空无一人的家里。记得就在几天前,我才刚领教了一次Carmen的没心没肺,那天是她的生日,晚上回到家里,她邀请我一起拆她的生日礼物,因为事先并不知道这事儿,我只好临时在屋子里找一瓶红酒作为礼物送给她。在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里,有一个小盒子不知道是她哪位姐妹送的,里头是一套漂亮的比基尼,一帮青年男女借着酒劲起哄,要她穿起来展示一下。已经喝得有点高了的Carmen当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“穿就穿嘛,就我这身材,走在维多利亚秘密T台上都可以!”她手指勾着比基尼在空中挥动,扭着胯,踩着猫步就离开了后院,去房间换装。时间过去了差不多十分钟,没见Carmen出来,大家伙开始有些鼓噪了。然后就听见Carmen在大叫:Alex,venga!开始我还以为听错了,她又叫了一遍,确实是在叫我。我多少有点疑惑,这能有我什么事儿呢?人们开始鼓掌,整齐划一地喊起来:vamoschino,ayudaCarmen!我走去屋子里,看到她房间门大开着,正想问她在哪里,旁边厕所门打开了,Carmen探出脑袋来,一手捂着胸,叫我把刮胡刀借给她,原因是没刮毛可穿不出比基尼来。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,惹得我哈哈大笑。这就是Carmen,我的房东太太Catalina的小女儿。
“那你有没有把刮胡刀借给她?”
“当然没有!”我掷地有声地说,“我送给她了。”
说完我俩都笑起来。笑声中Daisy把衣服脱掉,给我看她右边乳房上一个新做的纹身,一颗红色的心,还有两滴血,一滴挂在红心的边缘,一滴已经垂落下去。是一个漂亮的纹身,纹在这么漂亮的乳房上,就显得更加漂亮了。我很认真的评价让她很高兴,夸我有一张涂了蜂蜜的嘴。我轻轻的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新纹身,她猛地一阵颤抖,像是疼痛一般。我问她痛吗?她说有一点,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,“你看我身上全是鸡皮疙瘩!”可不是嘛,连身上那些细绒绒的汗毛都像是过电一样竖立起来。我感到很惊讶。想到这是在Catalina的家里,想到她给我签署在租房合同里的条款,我也有些莫名的兴奋。我把心里想的告诉Daisy,她说,她也有这种感觉,就在听Carmen说全家都要出去的时候,她就觉得像有一颗滚烫的子弹击中了她的子宫。
时至今日,我还清楚的记得,那个下午她骑跨在我身上颠簸起伏的样子,窗外开过一辆煤气公司的卡车,车厢里有人在敲打着煤气罐子,当当作响,当她俯下身子亲吻我的时候,嘴唇是那么冰凉、湿润,两粒坚硬的乳头触碰着我的胸膛。我还记得她埋怨了我们身下那张吱嘎乱响的小床,我说也许我们可以买一张舒服的床来,不过,谁知道下一次能在这床上翻滚,是在什么时候呢?
“你是这世上最小气的家伙!”Daisy说。
等到我们收拾好衣装,准备出门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7点了。这期间里我们喝光了我刚买的红酒,还一起在浴室里洗澡。Daisy向我坦白,她整个上午根本就忘记了约会的事儿,都在做这个纹身,因为纹身师希望一次做完。我说,这个也没那么重要嘛,就是个小风波,现在什么都过去了,我们在一起很开心,这才是重要的事情。
“Teamochinito!”Daisy跟我说。我记得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跟我说。
周三开讲狠狠砸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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